【全职高手/唐方】时之器 - 无锋篇（二）
大致介绍世界观的一章
这次的世界观其实有点“火锅式世界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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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唐昊终于醒来时，他的耳边仿佛还有那天的雨声在回响。
他先是眨了眨眼睛适应室内的光线，然后躺在床榻上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干净而空旷的卧室，除了床铺以外只有一桌一椅。阳光从窗外倾泻进来，隐约还能听见窗外的鸟雀鸣叫。
而这房间的装潢风格是唐昊从未见过的，也就是说，他目前所在的地方并不是百花谷——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的心头出现了一瞬的空茫，因为这是他从出生到现在的十几年来，第一次走出那片山谷，走到外面的世界来。
“总算是醒了啊，小子。”这时一名年轻男子打开了房间的木门，以一种略为吊儿郎当的姿势倚靠在门边，“老阮说，你醒来就意味着体内的毒素已经没有影响了，接下来只要把伤养好就行。”
唐昊这才发现自己的上半身赤裸着，只有几圈纱布裹在左臂和左肩上，看来是伤口经过了一定处理。他皱了皱眉，看向那名第一次见的男子，问道：“这是在哪儿？”
“呼啸山庄。”男子咧开嘴笑了，“不过放心，我们会让你回到百花谷的。”
看着唐昊的眼神依旧茫然，男子走进房间拉开桌旁的椅子坐下，然后认真地向唐昊解释道：“根据我们去百花谷前得到的可靠消息，百花谷的植物毒一般被他们涂于箭上，中了毒后必须马上处理且不能在湿润环境内受寒太久，否则会加速毒素的扩散，让人更快地迈向阎王府。你用板砖砸老林的时候我正在你旁边打算趁着‘潜行’状态还在去偷袭你，结果想不到你们村里的人果断放箭了，而且我们都没什么事，反倒是你中了自己人的箭。想着咱们双方再胡搅蛮缠下去把你晾一边的话你可能就这么憋屈地挂了，我们大发慈悲于心不忍，又不可能冒着箭雨冲出去说‘这里还有人’什么的，于是就带着你先脱离战场，回来疗伤了。”
“原来是这样，那就谢……等等，我并不认识你，那天我记得我是追着曹叔……”
“不，那个不是曹先生，而是我的伙伴老林。”年轻男子挑了挑眉，“你大概不知道，有一种伪装手法叫易容术，能够将一个人的容貌改变成另一种样子。我们六个人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到百花谷里的，你应该还没忘吧？”
“所以说你们是那天打倒守卫的入侵者？！”唐昊便骤然咬牙切齿地拔高了音量，正欲挥起拳头，却因稍稍牵动了未愈的伤口而作罢。
“……你好歹也把心中的感谢表达完再来算这个账嘛，而且我们也是收钱办事的啊。”对方无奈地摊手，“托你的福，事情办砸了，就算我们两清了如何？好好养伤吧，伤好了就送你回百花谷——不过相对的，就拜托你不要透露关于这里的任何线索了，百花谷的人问起时就说你是自己逃回去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方锐。”方锐和唐昊同时顺着声音的来源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的男人立在门边，冲着他们笑了一下。男人的气质挺斯文，却身穿一身劲装，看上去略为违和。
唐昊注视了他一阵，随后指着男人说：“那天晚上，一拳打碎板砖的，是你吗？”
“昏睡了三天还记得那么清楚啊。”男人笑着，没有否认。
“老林，你说的‘不怎么样’，是什么意思？”方锐问道。
林敬言叹了口气，脸色也沉了下来：“那天夜里，有全副武装的铁骑军从东面的入口入侵了百花谷，赵禹哲从那边发回来的信里说现在百花谷已经被封锁了，外面有士兵看守着。至于里面的人是什么状况，他没法知道，那些人的口风都很紧……但恐怕凶多吉少。”
“什么？！”唐昊听到这话便要从床上跳下来，“我得回去救他们……”
“你冷静一点！”方锐及时健步向前，双手按住唐昊的肩膀让他坐回床上，方锐的内劲很足，唐昊在瞬间就被他制住了，“现在连我们都不敢擅自闯进去更何况你，而且你还受着伤呢别随便乱动！”
唐昊因伤口的疼痛而停下了挣扎，但仍咬着牙：“别装蒜了，你们不是一伙的吗？！要不然为什么会那么巧合地在同一天侵入百花谷……”
“不好意思，还真不是，铁骑军的出现在我们的预料之外，但你说对了一点：这事不是巧合。”林敬言慢慢地踱步到床边，直视唐昊的双眼，“因为你们安排在百花谷东面入口的守卫就是我们的人打倒的，那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声东击西来帮助我们入侵的六人逃离——不过现在想来，这个建议也是那个委托人提出的。”
唐昊的脸色发白，随后他攥紧了拳头：“你们到底是谁？还有是谁委托你们入侵百花谷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小子你可总算问到我们的身份了。”方锐舒出一口气后坐在床沿上，朝着立在床边的林敬言挑了一下眉，“喂老林，委托人的事要保密吗？”
“不用，”林敬言的脸色依旧阴沉，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反正钱已经付清，而且他也向我们隐瞒了一些太重要的事，就当抵消吧。”
“好吧。”方锐随后转头看向依然攥着拳头的唐昊，清了清嗓子后说，“我们是江湖上的一个组织，叫呼啸山庄，在很多地方都有据点——你现在所在的就是其中一个。你眼前这位看似文静的老兄叫林敬言，是我们呼啸山庄的老大，而我叫方锐，是这里的二把手。我们平时的主要任务是收钱干一些需要隐蔽性的工作，比如侦察窃盗以及暗杀。
“我们是在半年前收到这次委托的，委托内容是不被察觉地侵入一个地理位置偏僻的地方——也就是你的老家百花谷——去盗走藏于西山上的宝藏。因为百花谷我们不熟，地理位置又偏僻而且有消息称民风比较排外，所以在事先调查的过程中费了一些周折，不过最终还是根据情报确定了由包括我和老林在内的六人乔装混入百花谷的计划，毕竟有人彻夜看守西山就无法从西面侵入，而且有猛兽存在的森林也并不是好的藏身地点。于是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计划因为你小子而被破坏了，还好人家没有计较地把钱如数给了我们……”
“那位委托人就是把乔装后的我们送进百花谷的大夫，袁柏清。”林敬言出声打断了自己的副手的发言，“这些事说个大概就行了，方锐。”
“袁柏清……怎么会，那家伙……”唐昊低声喃喃后突然右手一拳打在了床沿上，吓了方锐一跳。
“别这么吓人好么，你和这人在他离开百花谷前的短时间内发展出交情来了？”方锐夸张地抚着胸口以示他受到的惊吓。
“我当时是真的以为他是个善人。”唐昊咬牙切齿地说，“那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起外面的世界的事，而且他还跟我说如果能离开百花谷，就拿着他给的银牌到中草堂去找他……”
“等等，”林敬言突然示意唐昊停下，“你是说袁柏清给了你一块银牌，说是拿着那个到中草堂就能找到他吗？”
唐昊不明就里地点点头。
林敬言转身走了出去不久后又回来，手上拿着一块银色的牌子问道：“这是你那晚穿着的上衣里装着的东西，你说的是它吗？”
唐昊端详了一下后点点头，问：“怎么了吗？”
林敬言苦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唐昊的问题而是将那块牌子抛给方锐：“方锐你看，我们的猜测被证实了。”
方锐拿起那块牌子后看见了那呈青草形状的刻痕，也皱起了眉头：“……这是‘微草’那边的标志啊。”
“而且还不是一般官员能用的那种，”林敬言扶了扶额头，“所以方锐啊，这次的事我们还是别趟浑水了，官侠两方最好别互相介入太深，你应该明白这道理吧。”
方锐端详着那块银牌难得地陷入了沉默。而唐昊把视线在他们之间扫了几个来回后，皱着眉问：“你们不打算再管这件事了？”
“没错，如果你想就我们的人打倒了百花谷守卫因而导致百花谷被大军侵入而问责的话，那就请便吧。”林敬言叹了口气，“不过你放心，无论如何你身上的伤我们会让呼啸山庄的阮大夫帮你悉心医治，在找到去处之前，你想在这里住多久都行。”
“去处？除了这一次被你们带出来，我就没有去过百花谷以外的地方。”唐昊冷笑了一下，“虽然我确实想过离开百花谷到外面的世界来，但是如果百花谷的大家都见不到了，那我就算是死也要回去见他们的，哪怕是最后一面也要回去！怎么可以没有一点消息就放弃……”
“既然你那么想回去，提高自己活下去的概率再回去如何？”
低头端详着银牌的方锐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在林敬言微妙的注视下，方锐伸出手将手中的银牌递给唐昊，然后异常认真地说：“既然你除了百花谷外没地方去，就来我们呼啸山庄吧。凭借打猎的功夫是没法在正规军手下自保的。你的身体有习武的资质，而我们这里身手不错的人还不少，至少把你领进门没问题——怎么样，如果你的亲人们都还活着，你也不想还没见到他们就被杀掉吧？”
“而且你好像还没对我们的这次行动完全释怀的样子耶。”说着，方锐那轻松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练出一身好功夫，才能在想揍我们的时候不会反被虐啊，你说对吧老林？”
话头指向的男人无奈地笑了：“真是服了你了……不过我的意见和你一样，年轻人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考虑一下加入我们吧。毕竟你落到现在的田地我们也有一份责任，当然这其中最重要的是你的意愿。”
唐昊接过了银牌，抬头注视着眼前的两人，低头想了想后稍稍握紧了拳头：“你们干的营生我不想做，无论是偷盗抑或是杀人，我不想靠那种事活下来。”
“那就不要去做，我们的任务分配不会忤逆参与者的意志。我们不需要的不是不做事的人，而是强行干涉我们的人。”林敬言淡定地回答。
唐昊闭上眼睛思考，他的头脑开始冷静下来。他真的很担心百花谷的大家，他很想现在就去看看他们，而且不容得一丝拖延——但现实不允许他这么做。他身上带伤，而且以他的能力硬闯军队的防线十有八九是以卵击石，要知道他虽然没有见过军队，但是他在小时候听父母亲说过，那是群为立场而战的钢铁刽子手。
可眼前的两人，包括这个被称为“呼啸山庄”的组织能够信任吗？他想着，耳边仿佛响起了那晚的雨声，还有那双把倒下的自己拉起来的手的触感也一并被慢慢忆起。
“那好吧，”唐昊在心底里作出了重要的决定，他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望向林敬言的眼神坚毅，“我决定加入呼啸山庄。”
“那我就作为呼啸山庄的首领林敬言，欢迎你的加入了。”林敬言走上前去伸出手，脸上浮着淡淡的微笑——唐昊这才真切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斯文之处，“话说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我叫唐昊。”手伸出，和另一只手相握住了。
一旁的方锐笑着注视着眼前的景象，慢慢地从床沿边上站起来。
傍晚的时候林敬言口中的阮大夫来到了这个呼啸山庄的据点里，检查了一下唐昊的伤势。阮永彬对唐昊作为年轻人的恢复能力感到惊叹，同时还不由自主地抒发了一下他对自身的青春逝去的感慨。最后临走时，他告诉三人唐昊的伤势还有两天便可以完全恢复，并祝福唐昊能早日见到自己在百花谷里的家人。
唐昊对此感到触动，因而带着伤主动走出房门，和林敬言一起送了阮永彬一段路。这是唐昊第一次看见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几幢装饰古朴的房子连在一起，被参天的大树环绕着，而在嵌成一片的房子前方是一大片空地，被夕阳染成渐变的霞色——这一切的景象都位于一座山上，从山上望下去，从云雾的朦胧间能辨出绿茵的绵延。
“林敬言。”唐昊看着逐渐西下的斜阳，开口叫住了身旁正打算转身离去的男人。
“怎么了，唐昊？”
“我想过了，那天晚上的事我……我已经不介意了。”唐昊低着头，不知道该不该和林敬言的眼神交汇，“其实你们也不想看到现在这样的局面而且……那时如果不是你们，我现在就已经没命了……”
林敬言听到这里笑了一下：“那件事啊，你该感谢的不是我们其余五个人，而是方锐。”
“咦？”唐昊闻言疑惑地抬起了头，“为什么？”
“因为把你也一并救出去是方锐一个人的主意。”林敬言认真地说，“那时托你的福我们的计划败露，大家的行动第一顺位自然是向西逃离百花谷——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也在西山的另一侧安置了人手来帮我们从陡峭的崖壁上顺利逃脱——因此大家都不愿意增加负担。我们混江湖的，生死意外都见怪不怪了，所以在自己都无法自保的时候是很少主动选择拉陌生人一把的。”
“那方锐他为什么……”
“他当时和我们据理力争，虽然就几句话，毕竟当时我们都没有功夫磨磨唧唧了，但他的态度坚决，甚至想主动把你背起来。老阮看他那样太辛苦了就示停了争端，主动从方锐手中担当起了背你下山的职责，然后我们果断地逃离了百花谷。”林敬言视线微抬，似乎在回忆当晚的景象，“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他那么执着于救你大概跟他以前在蓝溪阁时的经历有关。好像是讨伐魔道时埋伏在敌阵里准备偷袭，结果差点被友军的箭射死吧……那是现任阁主上任前的事了，他也就零星地和我讲了一点。”
“蓝溪阁……是什么？”唐昊皱了皱眉。他以前也就对所谓的江湖有个从长辈那里听来的模糊印象，而不只是现在的江湖，现在的世界上是个什么样的局面他也几乎一无所知。
“是个在武林里雄霸一方的正派组织，你所不屑的那些暗搓搓的营生，他们是不会干的。不过组织里倒是有和我们的战术风格相近的人。”林敬言伸手拍了一下唐昊的肩膀，“蓝溪阁的二当家，就是现在江湖上有名的‘剑圣’，而除了他以外，蓝溪阁还有一位使重剑的优秀的年轻人，貌似大家都想到了当年同样使用重剑的‘剑帝’一门……”
“怎么了？”看着林敬言的神情起了微妙的变化，唐昊皱着眉问。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呢。”林敬言停止了这个话题，然后朝唐昊笑了一下，转身就走。
唐昊回到为他准备的房间时发现方锐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用毛笔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结果凑近一看，上面全是些鬼画符一般的东西。
“你这是画的什么？”唐昊问道。
“目前你所不了解的‘百花谷外面的世界’的局面示意图，既然你都来到外面了，那么了解一下总是必要的。”方锐扭头对着唐昊笑了一下，顺手帮他也从旁边拉了一张椅子，“话说你也该有点身为呼啸山庄这儿的成员的自觉了，比如见到我在这里的第一句话应该是‘你怎么擅自进入我的房间’——放心，我是不计较什么以下犯上之类的事的。”
你也没什么上级的样子，唐昊心里这么想着，说：“你就打算拿这张小孩儿手笔似的图给我讲，能讲明白吗？”
“放心吧，绝对没问题。”方锐嘴角的笑容增大了弧度。他和唐昊并排坐着，将那张纸放在自己和唐昊面对的桌子中间，然后用手指圈了一下中间拼在一起的两个大大的不规则图形：“这两个国家原本是一个，国家你知道是什么……好了别摆出那副表情啦你知道的对吧。这个国家原本是被一个家族所统治着，后来这个家族的后代能力不足，因而手中的权力在群雄崛起的同时越来越小，最后原本应该是权力中心的皇帝——也就是家族的族长——被杀掉了，以这件事为导火索，有一方势力的人们纷纷称王分裂着这个国家……”
“然后他们开始了多年的混战，维持到现在只剩下两方。”唐昊用一句话打断了方锐的叙述，“这些我都知道……是袁柏清告诉我的，只不过他的重点不太一样。”
“这样啊。”方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说了下去，“西面的这一块，叫作‘嘉世’，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据点就在嘉世的境内。然后东面的这一块叫作‘微草’，这一次行动的委托人袁柏清，根据他的着装以及给你的那块牌子上的标志，他应该就是微草的人，而且官衔地位还不低——这就是我们不怎么愿意插手这件委托的后续发展的原因。能对一个小小的山谷出动骑兵，如果是袁柏清本人的意愿也就罢了，但如果是他背后的某个人的意愿那就麻烦了。”
“有多麻烦？”唐昊问道。
方锐稍稍收起了笑容，有点纠结地一字一顿：“最麻烦的情况下……就是国事了，那可不是我们这些混江湖的人能斗得过的，就算斗得过，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毕竟官僚里也是有以前混江湖的高手的。”
唐昊低头思考了一下后摇了摇头：“我还是没有懂，不过反正我也是要回去的，如果真的很麻烦的话，小心一点就是了，对吧？”
听到这话，方锐神情古怪地盯了唐昊的脸半晌，直到唐昊开始瞪他后才说：“好吧，我们继续说，现在我们所在的国家是嘉世，而袁柏清来自微草，至于你们百花谷嘛……”
他说着，用手指圈了一下两块不规则图形间的一块突兀的菱形：“在这个位置，东面出口通向微草，西面的那座高山的另一面则是嘉世的境内。我们那时是背着你直接越过西面的那座山，所以抵达的是嘉世，明白了吗？”
见唐昊点了头，他便将手指移向那两块拼图上方的一个椭圆：“这个国家叫‘极零’，是个小国，因为地处北部气候偏寒，因此耕地的规模不大。不过大概是因为条件比较恶劣的关系，那儿的人战斗意识都很足，所以虽然弱点明显，但当年嘉世和微草还是一个国家的时候皇帝都没能把那块地吞下来。现在国内开始内斗，我想双方应该更不会打算去攻击‘极零’了吧。”
然后他的手指往下，指向了嘉世和微草下方那被墨涂得乱七八糟的一片：“这最南面的一块地区，叫‘虚空’，和嘉世还有微草以江为界分隔。那是一块比较神秘的地带，基本上对于江这面的我们而言只有它的名字和一些可听但不一定可信的传说留下来，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江对岸的他们拥有和我们武林里性质截然不同的力量。这也是一块当年皇帝没有攻下的地区……不，严格上来说和极零不同，因为据说皇帝根本就没有攻打虚空的打算。”
“最后还有西域那边……这个我真的不了解，如果以后有机会就去问蓝溪阁的阁主好了，他在那儿待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方锐把手指在最左边那被他画得花里花俏的一大片上圈了圈，然后扭头看向唐昊，“大致上就是这样，细节的部分我担心说的时候忘了什么所以还是等你提问好了——所以你有什么疑问吗？”
唐昊皱着眉蹦出的第一句话是：“你的画太丑了。”
“我说的是疑问啊唐昊，你得说出个问句啊，而且画这种东西只要清晰明了就是胜利了不是吗为什么你不理解。”方锐痛心疾首地说。
唐昊抬起头直视方锐的双眼：“你说的蓝溪阁是你之前待的地方吧？”
似乎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方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没错啊，你听老林说的吧？那都是过去了。”
“林敬言说蓝溪阁现在除了‘剑圣’外，还有个用重剑的人，说是他让人想起什么‘剑帝’之类的……”唐昊回想了一下后问道，“然后林敬言讲到这里就不说了，你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结果他在方锐的脸上也看到了那种微妙的神情变化——所幸的是方锐没有回避这个话题。
“你既然想知道那我也没理由不说啦……”方锐挠了挠头，“其实呢，江湖上有很多顶级高手的名号和他们的事迹会被一代代流传甚至记载，而所谓的‘剑帝’就是其中一个……准确说是一门。当初是五百年前一个使用重剑的武功高强的男人悟出了一套剑法，然后他以一个山谷为据点创立了一个门派，广受弟子，然后将他的武功传给他们并让其中最得他心的弟子继承了他那被称为江湖十大神武之一的重剑‘葬花’。而当这个男人死去，这位弟子成为门派掌门的时候，江湖上不少人跟风练起了重剑，却依然无法达到这位弟子的高度。
“所以所谓的‘剑帝’并不单指一个人，这个名号是可以传承的，每一代继承了‘葬花’的人都被称为‘剑帝’，而他们被统称为剑帝一门。但是貌似因为后来继承‘葬花’的弟子的武功实力开始不如前人，剑帝一门逐渐地变得青黄不接，最后消失在了传说中。”
“那这和我问的事又有什么关系啊？”
方锐认真地一字一顿：“因为在这个传说中，初代剑帝创立的门派以及其所在的山谷，都名叫‘百花谷’啊。”
“你说什么？！”唐昊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可是我们百花谷明明就是……”
“明明就是个不起眼的山谷，里面也只是有个小村庄而已，对吧？这两者之间不矛盾啊，剑帝一门在百花谷的辉煌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现在就算你们山谷顶着‘百花’的名字，在外头的认知度也不高不是吗？”方锐无奈状摊手，“不过我承认我和老林对这次委托都抱有额外的期待啦，比如说袁柏清要我们去偷的西山上的宝藏就是当年不知所踪的重剑‘葬花’之类的。”
“我可没听说过西山上有宝藏，但是村子里的长老们确实对西山很敬重，还叮嘱我们不能上山，并且每晚都派人守着，说那是百花谷一带的守护神，冒犯西山的话全村都会有难之类的……这么想来真的像是在藏着什么东西，反正那些神神秘秘的说法我从来不信。”唐昊说着，又想起了故乡的人们，“不过这次算是显灵了，你们跑到西山上去，然后现在百花谷就被封锁了，邹远他们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方锐的神情也变得沉重了起来，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安慰的话，就听到了唐昊说了一句：“但对于你，我是真的想说……谢谢你，方锐，谢谢你救我。”
他在抿了抿嘴唇后，认真地说，虽然他还是没有抬头直视方锐的眼睛。
方锐沉默了半晌，然后笑着拍了拍唐昊的肩膀：“虽然来得出乎意料，不过你的谢意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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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零=三零一，因为国家叫三零一画风有点不对所以变动了一下；虚空是地区的名字
以上两者不会在无锋篇里直接参与剧情